杨家荣,他用小说书写出通海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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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溪通海小新村三圣宫的木格子门是民间天才木匠高应美的传世之作,它是一件让木头成为神话的大师级作品。

小说《雕天下》是通海土生土长作家杨家荣的作品,小说用文字复活了那个关于木格子门的神话。

小说《雕天下》的作者杨家荣

通海是云南一个颇为秀美的地方,不大,不太有名,却够乡土。这里曾养育了创造神话的奇人,也正在养育着承传神话的普通人。

走进通海,触摸木格子门,聆听杨家荣的讲述,久居喧嚣都市的心灵也许能得到传统文化最温情的滋养。

“触摸”木格子门,聆听杨家荣的讲述

木曰:“曲直”、曲者、屈也,直者、伸也、故木有能屈能伸之性,木纳水土之气,可生长发育,故木又具有生发向上修长的柔和、仁慈之性。

在滚滚红尘中自燃

在没有来通海之前,那本叫做《雕天下》的书就已经能把读者带进杨家荣的世界,这个世界属于一个执著的文人,属于一个仿佛远离尘世却又深恋红尘的男人。

有研究说,大脑运作所需的热量占人体总消耗量的20%,集中精力思考45分钟,等于练习3个小时拳击。杨家荣清瘦的面孔,说话时超人的语速,不断挥动的大手,还有那随着思绪、情绪高亢而微凸的眼睛……都在说明他不仅是在消耗能量,而且在燃烧。他用思想、语言、文字,燃烧自己,让每一个读过他文章的人,倾听他谈话的人都能感受到他的炽热。

和大多数的小说一样,《雕天下》是一个半真实,半虚构的故事。小说主人翁的原形是云南通海一位百年不遇的木雕奇才——高应美。高应美技艺超凡,但一生坎坷。许多读过《雕天下》的人都会有亦真亦幻的感觉,杨家荣围绕高应美的木雕作品,结合上个世纪云南修建滇越铁路等历史,编织出一个由无数传奇构成的故事网。同时,他又在讲述的过程中一一解构了那个时代边地云南的山水风物,和那个时代平凡百姓不平凡的人生。

相对时下的很多作家来说,杨家荣有些另类,因为他只写云南,甚至只写通海的故事。用杨家荣自己的话来说,他太爱海通了,以十二万分的虔诚“爬在这块土地上寻找最迷人的故事,抓住一个点就像穿山甲一样深挖下去,打通了,就可以把乡村视野变成国际视野。”他说,“我不去昆明!我更不去北京!精神上有野心的人就是要在小地方。”

在没有成为“专业“作家之前,杨家荣就写过很多关于通海的小说和文章。从《混沌的夏天》里,可以读出通海高原之乡的生动;《小脚舞蹈》讲述的是通海六一村小脚女人坎坷的人生;而《通海大地震纪实》是杨家荣纪实作品中颇有分量的一部,他凭着良知为中国灾难史打开一扇尘封30年的大门……杨家荣说,在采访和写作的过程中,他曾经被小脚女人的坚忍打动,被地震惊悚的彻痛完全笼罩。近乎窒息的时候,他想在通海漆黑的夜里当街狂奔,一路呼号。只有平静,平静,再平静一点,只有深刻,深刻,再深刻一点,才能跳出平凡的束缚,才能置身思想的自由王国,达到一位专业作家,一位文本大师应有的高度。

这名20多年前曾在杞麓湖畔扭动迪斯科的少年,这名一个小县城为数甚少或者绝无仅有曾在鲁迅文学院就读的青年,这名被当地人视作异类、疯子和天才正步入中年的作家,正以笔为镐,执著耕作。他冀望在“原生态故事的原产地”,在边陲小城的土地上深挖出一个又一个大洞,直到令人惊叹的“宝藏”出现。

在作品背面触摸大师

在通海,与杨家荣一同去看高应美留下的绝世的木格子门当是一生的幸事。小新村在一片大棚中种满不同季节各种蔬菜的田野深处。杨家荣说,以前这一片土地都在水下,应该是通往高原湖泊——杞麓湖的港口。在一座小丘陵上,那座保存着格子门的三圣宫建成船形当然有它的道理。

在小新村,很久以前人们就意识到木格子门是村里的宝贝,不仅时时保护修缮,还派专人看护,眼前为我们讲解木雕故事的大妈已经是第三代看护者了。与我同行的许多人虽然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扇格子门,可是依旧会从心底发出惊叹。格子门上有个人物和几十个凝固了的故事:“刘海戏金蟾”“八仙过海”“孙子讲学”“金龙戏浪”“仙猿祝寿”“十八罗汉”“子牙封神”“过江招亲”“大战长坂坡”“三打祝家庄”……在小小的格子门上,人神同居、仙鬼共处、官民齐乐,几千年中国历史的吉光片羽被巧妙地融合在了一起。负责讲解的大妈有着与众不同的绝招,她把整个格子门的故事编成云南著名的地方剧种——花灯,又舞又唱。我不能完全听懂她唱词的意思,却感觉得到她的自豪。高应美不会想到,他的作品在为当地妇孺审美与道德启蒙的同时,更培养出他们对家乡文化的认同感和自豪感,以及由此而生的对这片土地的热爱与眷恋。

在通海县城的中轴线上,至今矗立着一座叫聚奎阁的清代建筑。如今,聚奎阁一层楼已经改成经营玉器、银器的小商场。有专人看管的逼仄阴暗的二楼,因为收藏着高应美所雕的另一堂绝世木格子门而变得神秘,这似乎体现出通海人对文化的尊崇。与小新村的木格子门相比,同样是椿木材质,但这堂门尺寸要小得多。没有大红大金的描画,只有暗哑的一层土漆,没有富贵逼人之气,更显乡土平民本色。在岁月轮转,人世沧桑的刻画侵染后,这一樘颜色陈旧,布满尘埃,跃动着后现代主义气息的人物与动物的格子门成为了杨家荣的至爱。

游走于小说和现实两重世界,我不知道杨家荣对高应美的感情,哪里是对笔下人物的想象,哪里是对自身命运的哀叹。写作小说的过程,其实是杨家荣与百年前的那位大师的对话过程。杨家荣说,“在通海,能产生出高应美这样大师级的艺术家,应该是一个小地方的大神话。”杨家荣神往高应美和高应美生活的步履缓慢、艺术和生活结合得无比紧密的时代。高应美一生只留下三件作品,两件在通海,一件在法国的博物馆。而小新村的那樘木格子门整整用了他17年的心血。高应美从不羞于谈钱,他的工钱高到雕下的一两木渣要兑换一两黄金,但最后的结局却是大师眼瞎了,饿死了。

诗人于坚到通海拜望格子门时,恳求能摸一摸那些镂空套雕至三到六层的人物的背面,让他惊讶与感动的是,所有人物不仅面部表情丰富,鲜能一睹的背面也是按照人物的肌理一丝不苟,精心雕琢,“充盈着生命的质感”。

“匠人与大师的区别在于,匠人将简单的木头雕成繁复的作品,而大师则是比照自己天才般的感悟,去除去木头所有的多余部分。”

在神奇之地续写神话

多数人的注意力容易被一个点吸引,尔后再去了解一个面。从格子门起,杨家荣开始以更加思辨和艺术的目光去探究通海。这座小城,依山傍水,宁静安详。有历史谈资,有丰饶出产,有一点繁华,有一点温情,还有一点渐行渐远的古朴民风。

通海不大,但土地肥沃,四季可耕,许多原本生长于异域的农作物都能在这里长得很好。远古,杞麓湖边生活着人数很少的土著,他们被汉人在史书中称为“尼郞人”。尼朗人崇尚黑色,建立了跟原始聚落规模差不太多的国家,他们是今天彝族的祖先。后来,战争频仍,汉代、唐代、宋代、元代、明代……通海成为边陲静土中一个不平静的地方,四通八达的道路让通海兴盛起来,同时也成为兵家必争之地。每个朝代的中央政权,每个地方领主都想永远占据这片钟灵毓秀之地。神奇的是,虽然战争不断,但通海总能用自己母亲似的宽容和隐忍感化来自各方的斗士,让他们化剑为犁,和睦共处。

一千多年前的唐朝,偏居西南一隅的段思平在通海建立大理国。称帝后,他却没有定都通海。是因为通海太富足而使将士丧失进取之心?还是因为段思平有着更大的领土野心?离开通海前,段思平把给予他通灵召示的通海城内的“青山”改为“秀山”,并在山上大兴土木,广建庙宇,把“秀山郡”当作大理国的圣地来朝觐。元代,横跨革囊的蒙古铁骑来了。通海把他们揽在怀中,用肥美的土地和丰茂的水草,一点点融化掉他们的嗜血习性和腾腾杀气。一个马背上的游牧民族开始心甘情愿地过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定居生活。明王朝,中央为巩固对边疆的集权统治,开始向通海迁移来大量的屯兵与移民。他们给通海一下子带来眼花缭乱的中原汉文化,这种庞大、厚重和活力无限的文化至今影响通海。

通海的名字里似乎暗藏玄机,历史曾经给过通海一个通往大海的机会。19世纪末,法国人想让从越南海边修过来的米轨铁路穿过通海、玉溪一直修到昆明。也许是对这条钢铁巨龙会破坏风水的担心和惧怕,当时的玉溪和通海的富绅、地主坚决地拒绝了这条铁路。但是,一个多世纪的的历史进程,也将包括通海在内的中国无数的大小城镇推向现代化的舞台。今天,走在通海街上,你可以看见广东人在卖T恤,福建人在开珠宝店,还有兜售馕和羊肉串的新疆人……他们,以及包围着他们的通海人正在共同把通海打扮成一个千篇一律的中国县城。不同的是,通海大地上还有遗落的古老村庄,还有格子门,还有杨家荣,还有小巷深处坚持古老工艺制作的豆沫糖……而更鲜为人知的是,在即将盛大开幕的北京奥运会上,有通海人自主知识产权的玫瑰花——“中国红”将成为运动员和嘉宾的礼宾用花。此刻,玫瑰“中国红”正静悄悄地在通海的百亩花棚中含苞待放。

正如杨家荣所深信的那样,只要有作品存世,就能探寻到一个浪漫故事,就能撰写出一个个历久弥新的神话。高应美与木头的对话,杨家荣与高应美的对话,还有很多通海人与这片土地的对话,都会将生命带入别样一种境界。

编辑:墨迹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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