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将是中国工农红军长征胜利80周年。为弘扬红军长征精神,进行革命传统教育,整理恢复红军长征时期在桐梓活动的实物遗址,具有深远意义。
最近,在长征精神·娄山关开发研究会征稿要求号召下,我收集翻阅了一些红军长征书籍、资料,走访80岁以上的老人,认为红军在桐梓活动最能代表实物遗址的是桐梓县城内的36栋“小洋楼”。
一、曾存在36栋“小洋楼”
具历史资料记载:“年至年这十年中,桐梓人统治贵州。有4个半省主席,4个军长,3个厅长(民政、财政、教育厅长)是桐梓人,有2个副军长,1个高级法院院长,4个师长,10个副师长,15个旅长,59个团长和相当于团级官衔的是桐梓人。20个副厅长级人加30个县级官职的是桐梓人。这些人,除了周西城外,大都在全省各地搜刮民脂民膏,运回桐梓,置田买地,修洋房造华居,大洋、金银、珠宝、大烟、粮食、布匹、绸缎、食盐、枪支、弹药堆积如山。”(摘自红军长征在桐梓),再看我国开国元勋,新中国成立后的七大领袖之一,红军时期直接经历者陈云的回忆录:“桐梓为黔北入川的门户,县城不大,自南向北一里余,但有一特点,促使我永远不忘者,桐梓城贵州历年该省军政领袖之家乡,故有美丽堂皇之洋楼数十座,这些洋房都属贵州历来之军政要人的。”(摘自随军西行见闻录)。这就非常清楚地证明,在红军长征时期桐梓县城内有“小洋楼”数十座。那么究竟有多少呢?最近我走访一些在桐梓土生土长的80岁以上老人,其中现居住在县城麻柳湾的董大禄老先生,他回忆说:“桐梓解放后,一直到“文革”前,桐梓县城成规模的“小洋楼”有36座。桐梓旧县城,在“文革”前36座“小洋楼”的存在是不争的事实。
二、36栋“小洋楼”红军曾驻过
红军长征到桐梓,先后分两个阶段进驻桐梓县城,其驻地就是在县城中的36栋“小洋楼”内。第一阶段是“遵桐战斗”,时间从年元月9日,红二师红四团攻破娄山关,随后占领桐梓县城,后由红军一军团直属机关进驻桐梓县城。于元月24日离开桐梓,前后15天时间。第二阶段为“桐遵战役”,毛泽东指挥挥师东进,二渡赤水,红一军团一团于2月24日晚占领桐梓,然后开展了著名“桐遵战役”,3月5日,全部红军撤离桐梓县城,此阶段红军在桐梓县城驻防活动10天。
原桐梓党史办杨隆昌,梁发书等人,先后用5年时间,到全国各地采访过红军长征驻桐梓县时“小洋楼”的史料。现将当年红军驻桐梓县城的“小洋楼”部份个人回忆录摘抄如下:时任红三军团政委杨成武回忆录“桐梓城小洋楼特别多,一幢幢、一座座,相当讲究,据说贵州省的许多军阀、官僚、富商发了财,都在这里建一幢别墅,一则炫耀自己的富有;二则金屋藏娇,在这世外桃源地山城,也可闲来享乐。待我们红军进城时,这些达官贵人早已逃之夭夭,留下一座座的空楼了。这正好为我们腾出了营地,也弥补了昨天匆匆离开遵义城所带来的遗憾,我命令,每排驻一座洋楼。”(摘自杨成武回忆录《伟大的转折》)。
杨成武部所带领的红军团在城中分住每幢“小洋楼”。每幢“小洋楼”都至少住过一个排的红军官兵。但由于战情紧急,只住了半天,当晚急行军参加“新站战斗”,直奔到松坎驻防。老红军朱水秋回忆:“首长交待任务后,我们从遵义出发,走了两天多到了桐梓。一营驻在靠四川方向的城外担任警戒,二营、三营驻在县城的洋房子里。”说明红军在桐梓城中的36幢“小洋楼”中驻过。老红军伍生亭回忆录中记载:“我是一军团司令部警卫班战士,长征到桐梓时住了四天。我们部队在桐梓一边休息,一边发动群众打土豪,分财物,军团司令部住在一条大街里面的一家大土豪的洋房子里,挨着两幢洋房,领导住在楼上,我们警卫班住楼下。”
根据以上红军大量的回忆资料,桐梓城中36栋“小洋楼”是红军长征时期曾活动驻过的遗址。
三、36栋“小洋楼”对红军长征物质贡献
红军长征期间,两次入驻桐梓城中“小洋楼”达25天之久,那么在此期间红军做了些什么?
红军在驻桐梓期间,其主要活动有三:一是宣传群众,组织成立新政权,成立了三个革命委员会;二是动员群众参加红军补充桐梓籍红军余人;其三就是打土豪,为红军筹款,据初步统计红军在桐梓期间,打土豪没收钱粮,财富补充部队给养,剩余部份发给当地穷人,发动和宣传群众,先后打土豪22家,对据守在蟠龙洞、仙女洞、天门洞、风岩洞等大小战斗三十余场。收缴粮食二十余万斤,收缴金子、银子、大洋、大烟、盐巴、布匹、枪支、弹药不计其数。据李井泉回忆说:“桐梓没收的物资太多了,处理不羸。”老红军何辉回忆说:“我们到桐梓第二天,师里就派一支部队去打一个山洞,洞打开后,我们教导队去了一个班进洞一看,里面的东西应有尽有,粮食、布匹、鸦片、腊肉等堆积如山。有一天看见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一副烟鬼像,于是把那女人拉过来一搜,发现身上绑一个东西,让她自己解下来,里面装着一根根金条。就这样三天,一下搞出二十多斤金砖”。毛泽东主席的机要秘书陈昌奉回忆说:“红军第一次到桐梓时,人民群众主动带路当向导,报告敌情,并帮助我们筹款数万元,城里缝糿工人组织起来给红军赶制军服数千套,商界协助我们购买各种药品。”大量历史资料证明,红军在桐梓活动期间,富足的“小洋楼”楼主为红军胜利完成长征提供了充足的物质保障。
四、36栋“小洋楼”对红军长征贡献的意义重大
驻桐梓县城36栋“小洋楼”的红军活动,其间所缴获的大量粮食、布匹、枪支、弹药和黄金、白银等财物,对于当时特困的长征红军是雪中送炭,其意义是非常重大的。现在先看一看当时红军财政状况。根据当时在中央红军直属机关工作的老红军王群回忆说:“我们部队来到遵义前,军费已经十分紧张了,出发时所带了大洋所剩无己”,他讲了这样一个故事,当时在遵义会议召开之中,主管财经工作的毛泽民实在是拿不出钱来开支,最后得知一个部队在遵义城内查获五百多箱啥德门牌香烟,毛泽民就亲自到城内群众中去采取公开拍卖筹款,此故事可想而知,红军中的财政开支是多么的困难。这是红军中央机关的财政状况,下面再来看红军部队的情况。
老红军孔宪权回忆说:“我们历尽艰辛,于二月二十五日晚到达桐梓城,宿营待命,十多天的饥渴劳累,到了桐梓城大家想休息一两天。营里将打土豪没收来的大肥猪,杀来改善生活,大家吃了一顿艳盛的夜饭”。从这一段的回忆中,红军长征打仗,从黎平出发,一边行军,一边打仗,十多天的饥渴劳累,可见当时红军部队的困境是多么的需要粮食和财源的物资补充。
再来看一下当年桐梓人对红军的印象。万太华,男,现年75岁,桐梓新站人。他回忆说:“当时的红军,那有象电影里看到的戴着八角帽,打着绑腿,威武雄壮?我父亲当时是新站的医生,红军打新站时,有一个红军受伤了,躲进树林中,晚上父亲得知后去背回家给他医治,那个红军面黄饥瘦,穿的衣服十分破烂,连草鞋也烂得不能再穿。”由此可见,长征中的红军在到桐梓前,在财政和物资也到了绝境,可想而知,这样的部队,在强大的国民军前阻后追,还能支持多久呢?现在我们可以为历史负责的态度评价,桐梓城中的36栋“小洋楼”的土豪们的财富,二十多万斤粮食,数千套服装,数千枝枪支弹药,大量数不尽的金条等财源对红军物质上的补充,是红军胜利完成长征的保障。可以这样说,政治路线决定之后,物质是基础。遵义会议是解决红军长征胜利政治基础的转拆点,而桐梓36栋“小洋楼”是红军长征胜利财源物质基础保证的转折点。历史巧合的确是:解放战争时期,东北人民用“小车”推战争所需物资,促进“三大战役”的胜利;抗日战时期,延安人民用“小米”支援抗日队伍,迎来八年抗战胜利;长征时期,桐梓人民用“小洋楼”主富裕的财产,粮食、布匹,解决了当时红军物质匮乏的困境。可想而知,桐梓36栋“小洋楼”对中国革命的贡献,是何等的重要。也可以这样说,长征,没有桐梓36栋“小洋楼”主富豪物资的补充,就没有长征的胜利。
曾为红军长征胜利提供充足的物质保障的桐梓城土豪“小洋楼”遗址今日何见?由于历史发展的原因,我们不作任何评论,从现了解的情况是,县城中有“海军学校遗址”,这幢“小洋楼”的存在,其内函文化也成为“抗战文化”保存,另两幢为“周公馆”、“周公祠”、“小洋楼”遗址,此两幢“小洋楼”存在的内函为桐梓人政要人文文化遗址。具有长征精神文化内函的遗址,在南台垭口处,由毛泽东机要秘书陈昌奉回忆:“我们到桐梓后,在南门外,果然有一幢比较漂亮的白墙房子,房子有七、八成新,象是地主土豪的房子,大部份砖木结构,内外装饰可观,一军团团部就住在这里,一军团在团部驻地召开团以上干部会议,毛主席在会上作了重要报告,讲了当前国内外形势,讲了遵义会议精神和今后的任务,这次会议是解决红军领导和指挥权的大问题。”二渡赤水后,“到桐梓后和一军团驻原来的城南门边上那幢房子,主席和总司令,一、三军团首长一起指挥了娄山关战斗。”陈昌奉回忆所指的南门那幢“小洋楼”房子,据说在县人大的关心下,也列入恢复中。其余被毁的桐梓城内的小洋房要恢复也是不可能,也不现实。但幸好的是,现存麻柳塆原党校遗址的“小洋楼”残楼还存在。现还可以抢救恢复,那将是历史给现桐梓人荣耀的一次难得的一次机会了。
六、建立桐梓红军长征纪念馆,抢救修复麻柳塆“小洋楼”。
现残存的桐梓县城麻柳塆小洋楼,是由原国民军二十五军军长毛光翔随行附官主任董时敏修建,约建于民国一九三二年间,现据董氏家后袭82岁高龄的董大禄老人回忆说:“红军来桐梓时我还很小,听老人和亲人说过,房子刚修完不久,红军打来了,我们大人小孩全部躲到乡下去了,新建的房子楼上楼下都住满了红军”。据时任红四师十二团二营五连连长高书宫回忆记载:“我们二月二十五日下午四点多钟,到达了桐梓东南面的一个小村里。这时,桐梓县城早就被红十三团打下来了,军团部设在县城东北面的一座深宅大院里,这个地方紧靠我们驻扎的小村子。”这样看来,麻柳塆的“小洋楼”楼上楼下驻一个连的红军是存的。
麻柳塆“小洋楼”,年解放后,被政府没收归县财政所有,交由县人武部管理,解放后武装部征新兵,每年新兵都要先驻在这里,其中现成为将军的陈开礼、石志理都从这里走出。后来县党校成立,此“小洋楼”归桐梓党校。现党校重修建在堰塘塆,此房空无人管,至今也残存待毁。如此重要的红军曾驻过的长征遗址,现抢修恢复原貌是当务之急,恢复后的“小洋楼”,可作为桐梓红军长征纪念馆。馆内可将陈昌奉回忆中指挥打娄山关的领袖人物,毛泽东、周恩来、朱德、陈云、博古、张闻天、王稼祥列为塑象,用一间来设置大沙盘标记红军长征在桐梓的路线图,战斗遗址,再用一间收藏红军在桐梓实物展示馆。
我们希望县委、县政府引起高度重视,尽快规划实施,建成红军长征在桐梓的纪念馆!它将成为桐梓革命老区的重要标志,成为桐梓红色文化和革命传统文化教育基地,对桐梓红色文化旅游的发展,提高桐梓的知名度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也将是红军长征胜利80周年最好的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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